阿尔卑斯山……这几章持续心痛，暴击到一个巅峰，或许你该永远也不知道，或许你该早就知道。
一百七十五
晚上在雪山上扎营真是冷，他们都拼命灌酒增加热量，恨不得就睡在火堆边。Steve和Bucky一个个踢他们屁股才赶回帐篷，Steve抬头：“我来守夜，你去睡吧。”
“Steve，你只是四倍能力不是四倍抗睡啊！”Bucky推推他，“不用争辩，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。”
Steve一笑，不再反抗，挨得离Bucky更近。
阿尔卑斯山的夜空真美。Steve从没见过比这更美的星空，浩瀚庞大的美简直让他恐慌，星辰不可计数，仿佛不小心踏入了不属于人类的圣地。他真想现在能画画，最好是油画，水彩和素描都不行……
“Steve。”
“嗯？”他松松仰太久的脖子，一双手过来熟悉地按捏，“你总是看太久忘记一切。记得有一次你画天空，整整画了五个小时，画完头都低不下来了，学校人都没了，你妈妈还骂我们怎么那么晚回去害她担心。”
Steve低笑：“嗯。”那真是美好时光。
Bucky取出烟又放回去，看了他一眼又拿出来笑：“我总忘记你现在不怕烟味了，再也不是哮喘的小鬼了。”
Steve皱皱鼻子，心里却无比温暖。Bucky总会忘记他再也不会过敏忌讳什么，刚开始总闹笑话，不让他吃这个不让他碰那个，总是之后才反应过来。
可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会记得那么多只属于他的禁忌，分毫不差。
他早就明白，拥有Bucky在身边，他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。Bucky把他守护照顾得很好，以至于他知道曾经的他们除了彼此一无所有，却从未真正觉察到他们的贫穷，真正到走投无路。
他现在也能保护Bucky了！Steve把毯子再多盖到对方身上，按在他想要反抗的手背：“看，这么暖，四倍抗寒！”
Bucky一声嗤笑，他们相视而笑。
Bucky催促着他睡觉，Steve不再反驳，在私人方面他一向很难取胜。钻进睡袋里，Bucky的声音分外遥远：“Steve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喜欢Carter特工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会和她结婚吗？”
“嗯，以后吧。”
“……那你高兴吗？”
“……高兴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一百七十六
Bucky望着Steve，他睡的很熟，呼吸安静而轻缓，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细弱微妙。他知道他很累，Steve有太多的顾虑，太多的责任，他总是想要救下所有人，统筹大局想出计策，只是按照任务做的自己已经无暇他顾，Steve却还能在每次任务都减少伤害救下更多人命。
或许他在梦中也停不下思考，所以总是皱着眉。
Bucky俯身看了看Steve的脸，微弱的照明里，他的面容如他记忆里一般坚毅俊美，温柔宁静，只是比那个瘦小倔强抓住他手的男孩，多了一点岁月的痕迹。
那些他们共同度过的岁月。
Bucky又俯下去一点，近的能听到清浅的呼吸。Steve也受过严酷的训练，身边始终放着枪，知道如何在残忍的刑求里闭紧嘴巴。他从来不会睡实，身体会自动对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做出足以致命的反应。
除了Bucky Barnes。
Bucky轻笑，伸手熟悉点开他眉间的折痕，看着那青年孩子气地撅了下唇，一如往年，却始终没有醒。
他有最珍爱想要的宝物，在某年望见的时候无视忘记，以为这就是保护自己也保护了每个人。可总在某个时候心动，但不知缘由。他记起他们曾在床上打闹，他把那个孩子压在身下，他的眼里全是他；下雪的时候，他愣着一会，才抹开那个孩子睫毛上的雪花；医院都对那孩子放弃，他却守在旁边不肯离开，直到他终于睁开眼睛，他扑上去亲他的发丝。
那么多时间都想静止，原来都只是想吻他。
而他已经错失。
Bucky怔了许久，完全俯身低头，闭眼虔诚地吻上他的睫毛。
一百七十七
Steve梦见他的天空变成蝴蝶，他被蝴蝶的翅膀轻轻扇过。
一百七十八
我问星空该给我的爱人什么，他却答我以高处的缄默。
——蒂丝黛尔《我问星空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