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芽史蒂夫的生日和升学~
三十七
流火的七月带来了Steve的生日，几缕云絮纠结在一起仿佛星辰的轨迹。当天Saran特意向医院请假准备买个小蛋糕，是蛋糕店那种正宗的有厚奶油和巧克力壳顶上点缀草莓的小蛋糕，但Steve阻止了她，坚持买下一小堆新鲜的松糕。Bucky邀请他赴餐未果，耸耸肩道：“我就知道，你这个倔强的小混蛋。”然后像变魔术一样摸出一个餐盘，Steve都不知道他藏在哪里：“这是我妈妈做的华夫饼，她要我转告我们全家祝你生日快乐，本来几个小家伙也有礼物要送你，既然你不去我们家，那等你哪天去了再领吧。”随之露出一个狡黠的坏笑，Steve猝不及防被拥进怀抱，温暖地像陷入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，独属Bucky的寒冽气息萦绕身边，仿佛整个世界就这么小也这么好，他禁不住回抱微笑，“生日快乐，Stevie。”Bucky掏出一个小巧的挂链式罗盘，是军伍里通用的便携式罗盘，Steve心里一热，似乎是心上裂开一条缝隙有什么汩汩流出，他摊在掌心，小心翼翼打开，一面是详细的方向指针，一面刻着小号熟悉的花式字体Bucky&Steve，圆润漆黑的外壳并不明显，还带有几道细小的划痕。这是他超出期待收到的最好的礼物：“谢谢你，Bucky，我很喜欢。”
三十八
这枚普通的罗盘最终伴随了Steve一生，跟着他盘踞布鲁克林、巡游全国、奔赴沙场、共眠冰海，从始至终，不离不弃，如影随形。
那是他的永恒伴侣。
如果人如罗盘，就好了。
三十九
多少年后，Steve才明白。
原来指南针指的不是北。
而是他的始末。
四十
新学校Bucky和他不在一个班级，升初中的兴奋在胸口减了大半，再看到旁边的闹剧好心情荡然无存。
后排的胖个头拿笔一下一下戳着前排小个子的脖颈，前排的陌生同学只是闭眼竭力忍耐，像是熬到下课酷刑就结束了。Steve立马警告：“嗨！不要烦他，离他远点！”
肥胖高个的男孩轻蔑地斜了他一眼，毫不在意继续动作。
“我说了离他远点！不要再欺负他！”Steve大声喊道，正在上课的全班吸引过来，班主任女士严厉瞪着他们，男孩被迫收手，恶狠狠放言。
“豆芽菜！你等着！”
获救的同排同学只是更低地压着头，没有理睬他。
下课后Steve就卷入一场斗殴，或者是单方面挨揍，一如既往。旁边所有围观同学都在奚落嘲笑，为那个为恶者叫好，真是讽刺。人们到底更关注的是正义还是胜利？Steve使劲按着摇晃的膝盖不让它打颤，再缓缓站直握拳：“我可以坚持一整天。”
Hodge往地上啐了口又要冲过来，被另一个横冲过来的身影一拳揍倒在地，一脚踢在屁股上，有力灵敏的动作立刻赢得四周叫好。Steve眯眼，被揍的嘴角抽痛：“Bucky？”
“离他远点！”棕发男孩沉声道，听到他的呼唤把拳头放下，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不满絮叨：“我只不在一上午你就出事。你的眼圈都黑了，该死的！”
在Bucky发出更多咆哮前，Steve连忙拽着他离开，人群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们。像是见到棕熊和蚂蚁的搭伴，他忍不住闷声笑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幽蓝色的天空疑惑地眨呀眨。
Steve不好意思低头说出来，头上立刻遭来作乱：“什么蚂蚁！哪有那么大的蚂蚁？应该是……小豹子，对了，是一只瘦猫，Stevie……”
又在打趣那只猫！Steve生气挣脱搭在身上的家伙快步向食堂走去，心里却笃定地等待他追上来。Bucky总会追上来，总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前行。
在Bucky帮忙涂药下，回家后还是免不了母亲担心，Steve想撒谎撞门都因淤青太具有针对性说不出口。妈妈皱眉无奈地看着他，目光忽然静静转移到Bucky身上：“Bucky。”
“夫人？”Bucky连忙应道。
“你会照顾好Steve的，对吧？”
Bucky一愣，重重点头：“当然，夫人。”
“妈妈，我不需要照顾，我能保护好自己，”Steve不服气地瞧了眼小伙伴，“我也会照顾好Bucky。”
Saran欣慰微笑：“嗯，你们会照应好对方，对吧？”
他们俩对视一眼，一起点头。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Saran深笑，Steve很久没有见过母亲这样盎然放松的笑容，信任地望着他和Bucky，有什么东西在她眼里不一样了。
上学的第一天，傍晚夜空还是紫红，妖异地令人不安，一直到凌晨，Steve不喜欢这样的天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