配对:Dean/Sam
背景:第6季开头，米丢失了灵魂的时候的故事。
简介:他就那么看着，一直看着。没有人理解为什么，哪怕是他自己。可他那么绝望，甚至应该从来无望
大概是第七季开头的灵感，就像喜欢恶魔丁一样，看了无灵魂的米弟后竟然惊喜发现他好像很可爱！嗯，非常可爱，尤其是他一些无意识的动作和他的潜意识心态，尤其是他在缺少灵魂或者应该是情感状态的时候和丁哥的相处互动，这更能突显温家兄弟的爱的深沉啊！仰头哇！虽然理智米消失是必然的，但还是会觉得有些可惜呀，嗯，仅以此纪念一下那时候的米弟吧，多可爱的孩子呀！当然，最重要的是，和丁哥一直在一起，不管变成什么样整什么幺蛾子！
当情感不在只剩下理智，当自我就是最高的利益，当我只变成机器人而了无所有，为什么你还是我的本能？
本来他可以不出现，永远不出现。
时间那么快，三年是一眨眼，那么三十三百年也只会是九息生灭。
他看着他饮酒、欢笑、聚餐、拥抱……过着平常而又简单的日子，时光是琐碎的，也是平庸的，可那是那个男人期盼眷恋的生活，是他付出了所有亲人得到的生活。他一点都不想参与进去。尽管那个男人是他的哥哥。
那又怎么样？他只是对他无用，所以不需要去打扰得到，而不是别的什么，记忆中下好的约定。
他这么无意识点头想着，丝毫不觉嘴角的弯弧和眼底的笑纹，细细密密像泛起某种感情。
“Sam！”
被抱住的那刻，他有些茫然想到：原来、好像，那个男人会这么开心，尽管他感觉不到，什么也感觉不到，可被那样紧紧抱住的时候，他忽然很久很久求而不得的空虚，一下子消失了。他什么都没想，他愿意什么都不想。
身体很快分离，温暖骤然消失，他的笑容也渐渐消失，像从未出现过那样。
喜马拉雅的雪山崩塌，只需要积年累月的一个片段。
他忽然有些想念刚刚那个男人昏迷的时候，或者是更久前他不曾涉足的时候。他日日夜夜、长长久久地看着，不在乎时间，像没有时间，时间不存在。那个人与他无关，但他能一直旁观，没人可以剥夺，像是他已经拥有。他刚刚凝视他的时候，以为数年就这样过去。等到他醒来，他们已经白发苍苍，所有斑驳都已成过往，而他就在他身边，如他梦想的那样，如他一直不曾失去的那样。那样他们是不是就能拥有美好，得到幸福？
如果这个见鬼的世界存在幸福。
终究只是如错误般虚幻。
就像你我，永远不可能在天堂相会。
因我永不可达到。
他从未信过任何人。
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异常，却足够察觉自己的特别。他跟着新的猎魔伙伴，从未见过的外公，进行新的历程。可他心中从不曾泛起一丝涟漪。那些笑、那些欢乐、那些怒、那些杀戮……所有的表情、情绪，他有时像分成了两个，一个在世界面前表现一切，另一个却像在旁边静静麻木地看着，始终有一种隐约微冷的空洞的感觉。从他地狱归来的路上他始终都有这种感觉，甚至不像是魂魄和躯壳分离，两个都是人格，只是两个都没感觉。一个在坐着车，一个就看着座位上的自己；一个在某个小镇的旅馆和女人激烈做爱，另一个偶尔看看，望向虚空，两者心里都没有感觉。
两个微冷的麻木的Sam在人间像有目的又漫无目的地游荡，与整个世界隔绝，并不多么悲伤，也感觉不到喜悦，对什么都无所谓，只是觉得有点冷 。
他总听见另一个旁观的Sam对他或嘲讽、或平淡道：你其实对和你同名的外公毫无感觉、毫无情绪，你只是需要个人带着你，又何必说什么家人、血亲、信任、亲情，虚伪得空洞，你们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假装，都像演戏，又何必更专一。
可是除了演戏模仿别人，日子也没事可做啊。他为自己找到了答案。
Dean回来又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他大部分是真的没想把他拉回这个世界，没想割裂他的日常，夺走他的普通。只是当他的哥哥真的再一次选择了他，似乎不是太意外的，他像感觉一切真的不一样了。尽管他不知道是什么，他没有感觉，但他难得不以利益来衡量自已选择，他却不知道是为什么。
就当现实回来的三年，未抵过记忆里的无可取代的数年。
或者无可替代的哥哥。
他本意从来不是害他。
害所有人无所谓，哪怕是名义上的外公也可以，只要有一定的切身利益和准确必要，但不是Dean，Dean例外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给自己下这样惟一的一个特例，特殊得几乎成害。但他没法摇动，就像冥冥中身体决定的。明明他没有情绪，没有感情，没有在乎，没有心意。
明明有那么多不应该，明明，是不可能的。
他放他在险境，刻意不去救他，眼睁睁看着吸血鬼强行转化他，时而面无表情着，时而无机质笑着，身体却像总在隐隐挣扎，隐隐反抗，皮肤下的细胞像会跳起来造反，强迫着反抗大脑的旨意去救人，去不顾一切地奔到那个人身边，解救他的一切危难。这根本不是他脑子所想或心里感觉的，更像是……身体不由自主地要做，不由自主的感觉，像他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，听别人，不，是Dean的使唤。
够了！够了！给我停下！他强力用大脑控制着整个身体，简直荒诞，努力不知劝服着谁，劝服着自己的身体，一具肉体！
他会没事的！他会没事的！他就在一旁看着，看着！他不是为了害他的，他是为了猎人团队、为了外公帮忙，打入吸血鬼内部找到始祖，然后他就会救他的哥哥。他一定回救回他的！一定！
所以……不要再反抗了。
他竭力对抗自己的身体，结果是失败的。
他的哥哥救回自己，然后把他暴打了一顿直到昏迷。
醒来时Dean和cassia问了他不少问题，他也才知道自己不正常的原因：原来，他少了灵魂，少了人类的灵魂。哥哥在一旁暴跳如雷焦急万分，分裂成两个的他一个尽力在附和挣脱，一个在旁边微微茫然：为什么，其他人、外公家人相处那么久都没知道的事，Dean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察觉的？明明他自己都不知道，也不在乎，其他人也不在乎。
有灵魂与否，究竟有什么区别？存在与否，他不都还在这，还拥有一切过去的记忆，现在和未来的一切可能？他是Sam，为什么他不会是？如果不是他，又有谁会是？他不明白。他真的不明白，一直到最后也没能明白。
Dean说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拥有灵魂或得了什么疾病，可另一个他在虚空微微冷笑：最在乎的就是他，因为本来不怎么在乎的是我自己。他怎样是失去本性呢？拥有灵魂的他，是不是就会果断怀疑从醒来起相处一年多的外公，毫不犹疑地相信自己的哥哥呢？可他，也在努力做到这些呀。他不做怀疑，因为他从不曾想，不曾去想，没有感觉，也没有情绪，毫无所谓。就像机器人一样纯粹地活在世上，岂不好些？
他自然还是选择了Dean背叛了另一边的家人，或许他的家人只有Dean，所以他才会没有脾气的听任那个人在他面前指挥一切没有反抗。换了谁都不行，外公也不行。回去见到Dean有来不及掩藏的惊讶，另一个他在虚空中笑着，这一个他问道；你以为我不会回来？
而相反的选项，他想都没想过，Dean不知道，从来不是6：4的概率，从来不是。
Dean为了他要回灵魂的愿望甚至是他的安全性命不得不听从crowley的指令，他一向是Dean的命门，所有人都知道，他也不曾怀疑Dean对他真心的好。但他不曾说谎，也没有人知道，那一句话，他是真的，从始至终：我始终是你的弟弟。不管我有没灵魂。
他现在没有了灵魂，可工作效率更高，真的很高，他再也不会犹豫没有心软狠辣果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，为了自己和Dean的利益不顾一切，他不知道有什么不好。比起记忆里的自己，他单独猎魔的时候比Dean还要出色，完成的还要多还要好，他拥有比之前高百倍千倍的效率。因为他比Dean还果决残酷不留情面，只要像机器一样精准无情就好了。
可Dean不接受这样的他，尽管他的例外是Dean。
他不在乎任何人甚至整个世界，只在乎自己和Dean。
可Dean不接受。
他不明白，真的不明白，这样有什么不好？他对他还有哪里，不够好？
Dean不知道，他愿意去找回所谓的灵魂，变回记忆力的Sam，不是他想。
是Dean想。
因为Dean忍受不了这样的他。
所以他必须变回Dean能忍受的他。
真是可笑。
他为什么要在意Dean胜过他自己？这违背了他大脑本能的原则。
他为什么要在乎人类、世界、周遭一切和他不相关的人事呢？
拥有灵魂等于忍受煎熬。
那是他唯一得出的事。
那他又为什么要拥有？
Dean为了他听从crowley,他为了Dean选择杀了crowley。
他到后来已经是不想要回，可最后是Dean硬要他接受，即使cass也不愿意，所有认识的恶魔都不愿意。
那是笼子里残破不堪饱经折磨的缺憾。
从始至终，Dean以为他好的名义无数次救他护他牺牲姓名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，但Dean从来没想过那是不是他想要的，从来不是他想要的。
而那么多事，那些都是为了他好的事，他连拒绝的念头都没法有。
有了又能更好还是更强大？
他没有灵魂的时候，他可以为他做成那么多事，他几乎无所不能，他也没那么不在乎他，他愿意Dean是例外。
可Dean不愿意。
最后他还是逃不过灵魂回来的命运，或许那就是Sam的命运，而他就是Sam。
他在最后绝望地一遍遍乞求，一遍又一遍，即使他早已预见结局。
而他的哥哥冷酷无情，毫无动摇。
因为他不认他是弟弟。
他想他消失，只能消失。
因为Dean希望他消失。
他已经被注定。
后记：意识战争里，他一路跟踪追杀，谨慎狡猾，竟然还是输给了灵魂的碎片。
他倒在地上笑着，刻骨嘲讽，更是悲悯：“你以为我很坏，等你见了另一个就知道了。”
他只是这具身体这个人的本能，更可怕的，是和天使魔王共度一年地狱四分五裂的灵魂。
他愿意消失。
因为Dean不想要他。
他消失。
因为Dean想他消失。